最新消息

瑞典跨性別青少女診斷十年颷升15倍 質疑鼓勵變性之聲日增

陳婉珊(研究主任)

Sametti, a former trans man who now identifies as a woman, regretted the treatment.

電視事時節目Uppdrag Granskning報道了一名跨性別人士Sametti的故事,她後悔進行了不可逆轉的變性手術。(圖:《衛報》)

英國《衛報》報道,瑞典國家衛生與福利委員會(National Board of Health and Welfare)早前公布,13-17歲青少女診斷為性別焦躁症(gender dysphoria),在2008年至2018年間上升1,500%。《衛報》更追蹤了瑞典在過去年多,圍繞跨性別議題的政治和醫學爭議。

這驚人的急升數字隨即引起資深記者斯維斯(Malou von Sivers)的關注,並在她的晚間電視清談節目中,一連數晚探討這題目,可見極具爭議性。瑞典是北歐國家中,對LGBT群體最友善的國家之一,早在2011年已嘗試在學前教育推行「性別中立」(gender-neutral)教育。LGBT政策在瑞典的阻力一向不大,質疑跨性別意識形態的聲音,始於去年(2019年)3月,並愈演愈烈。

變性「低齡化」草案受阻

2018年秋季,社會民主黨政府在LGBT組織的壓力下,推出新草案,將變性手術的最低年齡,由現時的18歲下調至15歲,而且毋須家長同意;也會將改變法定性別的年齡下調至12歲。到19年3月,先是精神科醫生吉爾伯格(Christopher Gillberg)在報章撰文,指在兒童身上進行賀爾蒙治療和變性手術是「一項大型實驗」,可能成為瑞典最大的醫學醜聞之一。到4月,電視事時節目Uppdrag Granskning報道了一名跨性別人士Sametti的故事,她後悔進行了不可逆轉的變性手術。10月,位於斯德哥爾摩的卡羅琳斯卡大學醫院(Karolinska University hospital)的青少年性別診療團隊遭質疑為14歲女生做移除乳房手術,而且是在未詳細了解該病人的其他精神問題及成長背景下怱怱進行手術。團隊否認指控,表示每宗案例皆會小心評估。

Uppdrag Granskning為跨性別爭議製作了兩集特輯,這是從網上找到的加了中文字幕的第一集。對於懷疑孩子有性別認同問題的家長,值得參考。

與此同時,雜誌Filter報道另一名32歲變性人士自殺的消息——在完成變性手術4年之後。該跨性別人士的父親瑞納(Avi Ring)引述精神病專家所述,她首次因性別焦躁求診時,已表現出明顯的精神病問題。儘管第一間求診的診所,因為發現她有精神分裂症狀,而之前又缺乏性別焦躁的癥狀而拒絕幫她變性,但卡羅琳斯卡大學醫院的青少年性別診療團隊卻為她進行手術。本身是退休神經生理學(neurophysiology)教授的瑞納表示:「卡羅琳斯卡不會阻止任何人;幾乎百分百進行了性別重置手術。」

在爭議下,國會擱置了下調變性手術年齡的草案;衛生與福利委員會下令重新檢視相關醫學證據。連新任的衛生局長在接受Uppdrag Granskning訪問時,也要求加入字幕,聲明有關草案是前任局長的政策,與她無關。到12月,獲委進行調查的機構公布,現時關於為何跨性別少女在近年急增,以及變性治療的成效和負面影響的研究均十分少。

跨性別活躍分子漸現分歧

跨性別活躍分子埋怨「跨孩子」的家長阻撓通過草案,更聲稱「真正的家長」應該是支持子女變性的父母。然而部分家長卻無法放下心中的疑問。斯文斯(Karin Svens)是毒理學家(toxicologist),也是罕有願上鏡接受訪問的「跨孩子」家長。她的女兒聲稱自己是跨性別時,已經17歲;18歲時,她已能自行到卡羅琳斯卡的成人性別診所求診,現時認同為男性。斯文斯回想當年十分無助:「幾年前我開始質疑時,我以為自己很孤獨……他們重覆地暗示有很高的自殺風險,意圖使我恐懼,尤其當父母不同意時。現時愈來愈多父母敢於質疑醫生那一套說詞。」

事實上,衛生與福利委員會新近發表的報告,亦顯示向青少年性別診所求診的青少女,不少都有其他精神病問題,包括:32.4%有焦慮、28.9%有抑鬱、19.4%患有過度活躍症,以及15.2%有自閉症。意味著,她們的性別焦躁也許源於其他情緒問題,必須小心檢視。例如有個案顯示,當處理好過度活躍症以後,性別焦躁的感覺也消退了。假若忽略了其他潛在的問題,怱怱依青少年當時的感覺做變性手術,日後後悔已帶來不可逆轉的身體傷害。跨性別活躍分子常將跨性別人士的情緒問題,歸咎於家人及社會不接納。然而也有過來人支持需要進行更多科學研究。倫德伯格(Aleksa Lundberg)之前長期推動跨性別運動,本身是跨性別女性。去年10月,她為自己沒有公開手術後患有抑鬱的事道歉。如果如今有機會讓她再選,她不會做變性手術:「我想向那些可能需要更早聽到這個故事的人致歉。」

瑞典在過去年多所發生的一連串跨性別爭議,其實並不陌生,某程度只是重演英、美、澳、加等地的經歷,但發生在瑞典這個「左翼」重鎮,卻顯得別具意義。